体育馆里,灯光如雪,静静铺满了场地。白线划地,一张球网,将诺大的场地分成了两界,恰如规矩的牢笼。
“砰”,球拍扬起,球应势飞出。小小的球体,不过轻如一片羽毛,在人的意志驱策下,在狭窄的空间里,划出急促的抛物线,又或凌厉的直线。它时而如闪电劈开空气,时而又轻飘慢坠。球体旋转着,飞越网障,在灯光下,羽片闪烁微光,仿佛短暂地偷窃了星芒。
我随着羽毛球四处奔驰,脚下摩擦地板发出“吱呀”声,如同鞋底与地面无声的交谈,又像是对时间微不足道的抵抗。
一场终了,球终于落地。我俯身拾起那只人造的飞鸟,托在掌心,它轻飘飘的,仿佛从未经历方才那番雷霆万钧的生死搏杀。而我,此刻却气喘吁吁、大汗淋漓,正是身体对于这些年“懒惰”的预警。
“再战一场......”
馆顶的灯光依旧垂落,那球又再飞起,重新在光影里划出急促的弧线——它飞越界限,在规则的窄笼里,模拟着短暂而无尽的奔袭。
没有观众,只有光。(侯洋飞)